第三十三章 修罗再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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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青衣人无情的一掌已打在司空玄头顶的天灵盖之上,只见黑色气息如细丝般从天灵盖钻入司空玄体内,司空玄脸上立刻蒙上一层黑色气息,七孔登时血流如注,全身一阵无力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青衣人见状,二话不说,双脚一点,身形如游鱼般朝水面向上快速浮起。不久,人已浮出水面,一出水面之後,青衣人不禁深深吸了几口气,双手合什,顾不了身在何处,当场在水面上调息起来,由此可知刚刚那一击耗去他相当多的内力。
不久,青衣人调息完毕,当下双手朝水面轻轻一拍,身形如飞燕般凌空腾起,瞬间飞越三丈的距离来到岸边,落地之後,转过身来看著春水湖喃喃说道∶“好小子,可真不简单啊!竟然耗去我这麽多真力,接下来就得看你的造化了!”说完立刻延著湖畔找了一株柳树坐下来休息。
金乌西坠,茫茫的黑夜有如死神般缓缓降临,瞬间,已垄罩著整片大地。春水湖上寒风瑟瑟,平静无波的春水湖面,起了阵阵涟漪。高空中夜鸟,纷纷返回巢中哺育刚出生的小生命。放眼望去,整个春水湖畔,除了青衣人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晚风的吹拂之下,增添了孤单离愁的感觉。
坐在春水湖畔练功的青衣人,似乎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仍继续在柳树下练功,无数黑色气息如黑蛇般从青衣人全身毛孔渗出,之後便不断的在其周围围绕盘旋,方圆五尺内的柳树似乎受到这股黑色气息的影响,慢慢失去生机,渐渐变得枯黄。不久,青衣人头顶上的青青杨柳已被这股黑色气息所吞蚀,变成漆黑色的腐朽枯枝,周围五尺之内处处呈现出死亡的状态,如此诡异的情景不禁令人联想起当日司空玄突破灭绝天魔功第十二重时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情景。
这时候,湖心开始出现阵阵涟漪,涟漪渐渐的越来越大,范围也越来越广,从春水湖湖心不断扩散到岸边来,接著,一团白色冰寒气团从湖心深处缓缓升起,穿出水面之後,立刻破空而出,朝湖边五丈外的密林而去,“轰隆!”一声巨响过後,密林深处有如遭冰弹袭击,方圆一丈内的密林全部被摧毁殆尽,只留下一株株断树残林,奇怪的是,这片被轰击的密林,几乎所有的树叶如被一层薄薄的冰层所覆盖,树干的断裂处几乎全部遭到寒气所冰封。
正在湖边运功的青衣人对此彷佛视而不见,眼睛睁都不睁,继续留在原地运功。不久之後,一道白色高大的人影,从湖面破水而出,一出水面之後,右手手刀朝著湖面往下猛劈,一道白色刀气立刻离手而出,朝湖面而去,“嘶!”一声布帛割裂声响过後,湖面被这记无形刀气硬生生切开一道五尺长一尺宽的凹陷刀痕,白色刀气随即没入湖中,只见白衣人右手回收,身形缓缓下降,再度没入春水湖里。不久之後,春水湖再度回复到先前的宁静。
如此经过一天一夜之後,青衣人首先清醒过来。一清醒过来之後,随即立刻到荒郊野外抓来两只山鸡,当场在湖边就地烤了起来,随著阵阵烤鸡的香味传了出来,青衣人双目凝视著湖心,嘴边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说道∶“小子,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你也该出来了吧!”
不久,春水湖湖心再度出现异常的状况,平静的湖水似乎受到一股不知名力量的牵引开始旋转起来,渐渐的越转越快,不久,已形成一股强大的漩涡。接著一道白色人影从漩涡中心缓缓升起,凌空立於漩涡之上,此人全身正被一团白色气团所包覆著,仔细一看,正是先前重伤的司空玄。司空玄在空中停留了一下,随即双脚不动,身形立刻朝著青衣人所在的位置飘移过去。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青衣人身形如旱地拔葱般凌空跃起,狂猛的铁拳从下而上,瞬间攻向司空玄的前胸。
任凭青衣人的铁拳来的如何之快,在司空玄的眼中,青衣人这一拳纯粹只是试探之用,其本身并无任何恶意,当下极冰之气劲贯右掌,右掌下压,迎上青衣人狂攻而来的铁拳,“轰!”一声气劲爆炸声过後,司空玄被震的向上弹起,落下时,身随风动轻飘飘的来到青衣人面前,接著气息一敛,朝著青衣人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起身後说道∶“晚辈司空玄,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前辈及时的使晚辈体内狂肆暴乱的真气得以回归原位,此刻恐怕司空玄早已粉身碎骨、经断人亡了,在此非常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青衣人呵呵大笑说道∶“哈哈哈┅,原来你就是司空玄啊!看来老夫并没有救错人啊!老夫白定疆,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老夫多多少少和你有一点关系,这点你就不用放在心上,只是,老夫在帮你拉回失散真气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一身内力竟然如此雄浑,为了导引你体内暴冲的真气,竟然消耗我三成功力啊!”
听完青衣人的话後,司空玄脑海中一阵电光闪过,立刻想起白定强这个名字当年正是出自红云之口,不由惊疑的问道∶“莫非前辈您是原西势帝国太子崇贤王白定疆?”
青衣人脸色凝重,感叹的说道∶“唉!故国三千里,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云鹏国,竟然还有人能记得老夫以前的身份啊!嗯!你说的没错,老夫正是西势帝国前太子崇贤王白定疆。”
“晚辈冒昧的问一句,前辈您怎麽会在这里出现呢?”司空玄疑惑的问道。
崇贤王白定疆脸色黯然说道∶“西势帝都之变後,老夫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了。如今在朝当政者正是我那狼心狗肺、阴险狡诈的二弟白无心。老夫已是败军之将,岂能继续待在西势帝国里呢?老夫如今四处飘零,寻找我那失踪三年多的厶妹,半年前,老夫收到消息,前天都堡司令官丹提侯爵此刻人正在云鹏国之中,老夫一时兴起特地到此一游想不到会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春水湖中碰到你,看来你我之间似乎有某种奇特的缘分存在啊!”
司空玄露出亲切的微笑对著崇贤王说道∶“白前辈所言甚是,命运就像一条无形的丝线,冥冥之中牵引著你我。三年多前,晚辈曾在天都堡里待过一阵子,如今来到云鹏国除了想躲避普斯塔帝国的追杀之外,另外一个目的正是要寻找当年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丹提侯爵,想不到,在这异乡之外竟然还能碰到前辈,想来是命中早已注定的吧!”
崇贤王白定疆呵呵笑道∶“你的名字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听说过了,当时只道你和丹提一行人无法逃离天都堡,甚至老夫还认为你已经死在天都堡的城防军手里,想不到三年之後,你的名声竟然传遍整个月之大陆,普斯塔上将府一战令你扬名天下,但是同样也会为你带来数不尽的困扰。就老夫日前从魔界那里得来的消息指出,“炼神天狱”之主“血染长天”旷辕相已经派出其门下最得意的弟子“三绝才女”剑、音、飘三人共同出面,准备劝服老弟加入炼神天狱,老弟得特别留神,这三人绝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可以比拟的,这三人从小生长在炼神天狱之中,对於魔界功法无所不通,最利害的还是这三人在修炼魔界至宝天魔典的时候,能依照本身自己的特性,各自创出最适合自己的武学。这三人当中,其中“剑绝”丹清华芳龄二十二岁,一手自创的“虚空夜流”剑法堪称是魔界近年来最杰出的剑法,所谓暗夜一杀,剑出人亡,来去无踪,剑不留痕。剑绝丹清华堪称是炼神天狱最顶尖的黑暗杀手。“音绝”常碧落,现年十九岁,十二岁时,把武学融入音律之中,自创“断魂五律”,藉由魔功的贯注把音律中的宫、商、角、徵、羽五音发挥的淋漓尽至,杀人於无形之中,堪称天外之音。最後一个也是最神秘的“飘绝”兰若海,此人自创轻功身法名为“千里无痕”,五里之内凌虚御空足不点地,其中最奇特的地方还是近距离间的搏斗,可在瞬间转换方位,变换各种不同的攻击的方向,堪称轻功之中最奇特的一门身法。这三人若是联手出击,即使是老夫,可能也要被逼得落荒而逃,老弟不可不留意啊!”
听完崇贤王白定疆这番语重心长的警语之後,司空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似乎对於即将到来的战斗感到兴奋,当下夷然无惧的说道∶“多谢前辈的警告,晚辈对於自己的未来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任凭前方有多大的艰难,晚辈也会勇敢去面对的。司空玄虽然出身平民,但仍不想屈居他人之下,三绝才女若是敢冒犯到我,我绝对不会对她们客气的,我会让她们三人步上万魔门四大魔将的後尘。”说到最後,语气已变的极为冷酷无情,似乎陆玄霜落水失踪之事,在他心中已产生极大的影响。
“万魔门四魔将?难道是风、雷、雨、电,四兄弟?”崇贤王白定疆讶然问道。
“没错!正是他们四人,只怪我一时妇人之仁,未能立刻结束一场战斗,以至於让狂风、暴雨、惊雷,三大魔将得以趁虚而入,否则,我怎麽会受到这麽大的创伤,最後还连累到我最亲密的至友,她为了救我才跌落罗塔亚河之中,如今生死未卜。不过,他们四兄弟也没讨到什麽便宜,一死一重伤,依我看来,重伤的暴雨想要复原的话,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司空玄咬牙切齿,语带气愤的说出这番话。
看著司空玄气愤填膺的说完这番话,崇贤王白定疆不由的打从心底钦佩眼前这位年轻人,心想∶“万魔门的四大魔将在我魔界中算得上是大名鼎鼎的顶尖高手,想不到,合四人之力,竟然还落个一死一重伤的下场,看样子外界传言果真不假,铁血无情司空玄的确是身怀我魔界无上魔功,若非如此,又怎能在千军之中怒斩斯沃德-杨於上将府呢?以他目前的情况来说,只要假以时日,未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想到这里,沉寂已久的雄心似乎受到司空玄这种无所畏惧的精神所感染,再度慢慢活跃起来,当下对著司空玄说道∶“司空玄,老夫奉劝你一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三绝才女自从出道以来,还不曾失败过,你千万得小心行事才行。”
司空玄躬身行礼,语气恳切的说道∶“晚辈多谢白前辈的关心,晚辈会特别留意三绝才女的事,这点请前辈放心吧!前辈这趟来云鹏国寻找丹提侯爵,可是为了将来复位之事?”
崇贤王白定疆抬起头来仰望天空中的星辰,语气平静的说道∶“自昔日天都堡事变之後,老夫旗下统领的兵将私底下都被永安王所拢络,军权上老夫从此开始失去控制权了,不仅如此,就连各国的情报,老夫也无从得知,从那时开始,老夫就再也没有丹提的下落了。如今老夫以江湖人的身份行走於各国之间,所凭的正是自身的武功和人生经验,几年下来,对於成败得失早已看淡,这趟来到云鹏国,并不是为了夺回我失去的帝位,老夫只是想找以前的老朋友聊聊天,叙叙旧罢了!”
眼前的崇贤王白定疆,在他身上虽然看不到任何失意落魄的模样,但是从尊贵无比的帝国太子,一变成为四处流浪的江湖中人,这麽大的落差,就连司空玄看了都不禁为崇贤王感到悲哀。虽说成王败寇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但是当你亲眼看到失败者的时候,任谁都不免为其人生遭遇感到难过。
原西势帝国太子崇贤王白定疆,此刻已沦落为四处为家的江湖中人,这是权力斗争中失败者的下场,对司空玄来说,这不啻是一种警惕,也是一种当头棒喝,天下之路绝非平常人所能走的,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和临机果断的决心,到最後只会害人害己。
永安王白无心,个性阴毒狠辣,做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挟圣令一天之内,拔除了丹提侯爵这个眼中钉,为其未来的主政,铺下一条宽敞的道路。
反观崇贤王白定疆,个性秉直,空有一身高强的武艺,身居太子之位却对人世间的险诈并未多做提防,对胸怀野心的弟弟永安王白无心竟然毫无任何提防,以至於让其夺权成功,难道这是宿命使然或是个性所造成的结果呢?想到这里,司空玄心中不禁出现一丝奇妙的变化。历史或许会不断重复上演,但是处於历史中的人物,其心志更加重要,没有刚铁般的心志与毅力是不可能创造历史的,他山之石,可以攻错,很多时候不用亲自去尝试,只要能记取别人失败的经验,一旦面临人生关头的时候,能适时做出正确的判断,同样也能达成目标,无须事事都得自己去尝试,生命中,有些事情即使错过,仍有挽回的馀地,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之後,就再也无法挽回,崇贤王白定疆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到这里,司空玄不禁牢牢记住眼前这个教训。当下收拾起感伤的心情,对著崇贤王呵呵笑道∶“哈哈哈┅,前辈您真是找对人了,晚辈正好知道丹提侯爵的下落,不如我和前辈一同前去拜访丹提侯爵吧,您觉得如何?”
“既然司空玄你知道丹提的下落,能一起去拜访丹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要先办。”崇贤王白定疆口气严肃的说道。
司空玄疑惑的问道∶“前辈,您还有什麽事急需要办的吗?”
崇贤王白定疆开怀大笑说道∶“哈哈哈┅,司空玄你这个傻小子,难道你已经到了佛家所说辟谷的境界了啊?两天没吃任何东西,难道你不会感觉到肚子饿吗?来吧!老夫烤了两只野山鸡,陪老夫一起吃吧!”说完立刻把架上已经烤熟的山鸡递给司空玄。
看到眼前香喷喷的烤山鸡,司空玄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绽放出来,微笑中带著一点羞赧的表情说道∶“经前辈这麽一说,晚辈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既然前辈有令,晚辈岂敢不从呢?这一餐算前辈请客,下一餐就由晚辈来请前辈吧!”说完立刻从崇贤王手中接下烤鸡,二话不说,立刻狼吞虎咽啃了起来。
一老一少就这样在春水湖畔边吃边聊,虽然四周灯火俱灭,但起火处仍有零星的馀烬尚未完全熄灭,夜晚的北风呼呼吹来,残留的火花立刻如豆子般在馀烬中跳动起来,微弱的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气氛显得格外的温馨。
看著司空玄大吃猛啃的模样,崇贤王心中似乎有所感觉,不禁思念起自己年仅二十一岁的妹妹白紫萱,心中想著∶“当日帝都之变时,永安王的私人军队一夕之间接管京师所有重要据点,对外交通全部被封锁,所幸自己管辖的京师城防军仍冒著生命的危险和永安王的私人军队奋战,自己和紫萱才能趁乱逃出京都,否则以永安王那个畜生的个性,绝对不可能放过我和紫萱的,只是出了京师之後,自己和妹妹也因为那场动乱而失散了,经过这几年的寻找,始终找不到她的踪影,唉!只盼望紫萱能顺利逃出那场劫难啊!”想到这里,突然开口问道∶“司空玄,传闻中你身上所修练的正是我魔界武学,可是看你目前身上的内力,却非出自於我魔界,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难不成你身上同时拥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