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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刘警官，不瞒你说，我曾经见她脖子上有过掐痕。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在梦里掐的，可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她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吧。”
“开什么玩笑？人会自己掐自己脖子吗？”
“可如果是这一个梦游的人，那就很有可能啊。而且，我还发现她在偷偷吃一种叫sbl的药物。”
“sbl?这是什么药物？”
“我看了那药品的说明书，这是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
“精神分裂症？梦游？还有，一旦愤怒后，就会满脸通红？”
电话那头的刘警官突然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刘警官，你在听吗？”
“哦，我在听，你继续说。”
“我都说完了。”
“那好吧，没想到，这个案件，要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赵天明不知道刘勇为什么用“有趣”这个词来形容这起案子，这似乎有点对死者的不敬，不过，或许警察都是这样的，他们办案太多了，对那些死亡的惨烈已经麻木了，反而对案件本身的离奇很感兴趣。
“她会不会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想不开，而去自杀呢？”刘警官突然说道。
“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杀的！”
“为什么？”
于是，赵天明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包括王小丽的性格，以及她很爱美，就算自杀也不会选择去撞车，而让自己面目全非之类的。
“你刚才说的，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但并非现实。”刘警官说道，“记住，想象不能代表现实，我们需要证据，证据。”
他这次所说的话，与上一次的就没什么两样。
赵天明沉默了，可是，他藏在心里的疑问就更重了。
想象真的不能代表现实吗？那，自己那天晚上在楼道上所看到的那个王小丽的“鬼魂”，难道也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吗？
赵天明还是没有把遇到女鬼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觉得刘警官不会相信这件事，说了也白说。
电话结束了，赵天明却无法再安静下来。
此时，柳寒烟恰好也回来了。
于是，赵天明将刚才刘勇的来电都说了一遍，他想听一下柳寒烟的意见。
柳寒烟凝神想了一想，这才开口了。
“你们是怀疑王小丽那天晚上喝酒了吗？”
“有这种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愤怒而脸红了。那个货车司机只看到她的脸红通通的，走路摇摇晃晃，精神有点恍惚，却没法确定她就是喝酒了。”赵天明说。
“可是，她的胃里不是没有检出酒精吗？”
“可问题是：那个死者，真的是她吗？”
“我觉得应该就是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怎么可能让另一个女人穿上自己的衣服呢？那，她自己又躲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三年都没见到这个人？”
柳寒烟的这种解释完全有道理，也很站得住脚·，但赵天明还是不大愿意接受这一点。
“她如果没喝醉，而是在愤怒后满脸通红，那么，她又是因为什么而愤怒呢？”赵天明低着头，说道。
柳寒烟并没有说话。
“她那天晚上又去见了什么人？为什么见了那个人之后，会变得愤怒了起来？”赵天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此时，赵天明只想找一个听众，静静地听着他自言自语就好了。
“那可能就是一个骚扰电话吧，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见到了什么人？或许，那个人根本就没来，她被放了鸽子，当然心里就愤怒了啊！”柳寒烟随口说了一句。
“啊？”这一下，赵天明打起了精神。
也是啊，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也难怪王小丽会如此愤怒了。
记得有一次，赵天明约会迟到了，王小丽就在旁边不停地数落他，当时的她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假如她要去见的那个人放了她鸽子，那她还不真给气疯了吗？
对，一定是这样的。某个人打了电话约她出来，可王小丽到了那边，那个人又没来。她一怒之下，脸都通红了。她想要赶快回家，于是，在愤怒之下竟选择直接从那绿化带跨过街，根本就不走近在十来米远的那条过街通道。在愤怒之下，人是会做出某种不理智的举动的，根本不会想太多。结果，在她从绿化带横穿过街的时候，被那辆白色车子给撞到了！
可是，那个打电话约王小丽出来的家伙又是谁呢？是她的秘密情人吗，还是另一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接到那个电话，王小丽为什么那么着急地就从家里出来？他们约在哪里见面？真的就是在通济路西侧的购物广场吗？为什么要选在那里，难道，那家伙就住在附近？无论如何，这家伙与王小丽的关系一定很密切，否则，只见过一面的人或者陌生人，她怎么可能在雨夜跑过去呢？
“算了，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柳寒烟见男友有点闷闷不乐，劝慰道，“想太多，对身体可不好的。好了，还是去洗洗睡了吧。”
这天晚上，洗完澡的赵天明刚钻进被窝里，柳寒烟就伸出手抱住了他。
赵天明当然明白这个动作所暗示的某种信号，可是，这一次，他却拒绝了女友的“邀请”。
他看了一下这个才搬进来的屋子，这可是王小丽买的房子，自己在这里和现任女友那个，王小丽的在天之灵会不会愤怒呢？他的脑子里，浮现出王小丽在愤怒后的那张通红的脸，还有那一双凶神恶煞一般的眼睛，这让他一点都提不起做那事的兴致来，只得推说自己身体有点不大舒服，等再过几天吧。
好在柳寒烟倒是没计较，她就先去睡了。
赵天明想刷一下手机，就又顶了一阵，可最后还是挡不住睡魔，感觉有点疲倦了，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