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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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挂着外面路边摊买来的牛肉面，亮亮走在医院整洁的厅廊上，心却愈发沉重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两天欧士杰的伤势似乎有加重的迹象，常常都处在昏睡的状况，甚至几度进出加护病房，让亮亮十分忧虑。
所以，只要是他清醒时所提出的要求，她从舍不得拒绝，手上的牛肉面便是。
“亮亮，我现在有点想吃黑松小店的牛肉面。”
“黑松小店？”
“妳不是曾经说过吗？黑松小店其实就是路边摊的别称，所以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吃外面路边摊的牛肉面。”
虽然这些天以来，欧士杰常要她出去买东西给他吃，回来，也不见得真能全部吃下，可是只要他开口，亮亮一定都做到。
抬起头，还没走近病房，远远地看见站在房门口的andy时，他脸上的惊慌，让她吓了一大跳，迅速奔上前想进去。
andy的反应很快，他马上移步挡在门前，双手绕到背后，紧握住门把。”不！妳不能进去！”
“为什么？杰怎么了吗？”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从亮亮的脚底窜升，让她背脊发寒。
“这……他……”唉，这教他怎么说？andy有口难言，他不是擅于说谎的人，可是他又不能说出事实。
“他现在在急救！”
临时，他只想得出这个理由，希望能藉此拖延些时间。
“急救怎么会呢？是刚刚的事吗？”亮亮眼中充满了惊恐，最近，总是这样，次数愈来愈频繁，让人不安到了极点。
“嗯……”andy忙不迭点头。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亮亮的不安形成了恐惧，她已经无法再克制，就算只能站在一旁，她也要陪在他身边。
“不！”andy冲口而出。
“为什么不？难道是、难道是……”亮亮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掐住，连吸口气的能力都快失去，让她再也无法说下去。
“对，就是，所以妳现在千万不能进去。”为了以防亮亮冲进去，andy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口先应了她的话再说。
瞬间，亮亮的脸色惨白，斗大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同时，她的双脚一软，整个人失去力量跌坐在地上。
“原小姐，妳还好吧！”andy大惊，忙伸手搀扶。
亮亮一把捉住他手，泪如泉涌说：“告诉我，难道欧士杰真的发生了不幸，是不是？是不是？”
不幸顿时，andy的头皮发麻，可是要让他怎么说呢？如果反驳，那么，她一旦进去，事情不是全毁了吗？到时候，大家一定都会怪他。
“呃，妳先不用这么悲观嘛！这个、这个……要我怎么说呢？”他双手在后面，暗中拨下手机号码，希望他们接收到他的”求救讯号”。
他的安慰，亮亮全没听进去，反而哭得更加悲切，她的心整个都碎了。就算当不成情人，只是兄妹，至少她还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好一会儿，亮亮突然站了起来。”我要去看看他……”
“不！不行！”andy惊得大叫。”妳不能进去！”
亮亮的嘴唇绽出一丝让人看了几乎心碎的笑容，她轻声说：“可是门已经开了，我不是能进去看他了吗？”
“怎么可能？”andy慌忙回头，果然，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
喔！已经准备好了吗？擦下几滴汗，他迅速跳开，他终于能松口气了。
亮亮伤心欲绝，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景象，是不是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她缓缓推开门，里面一片阒黑。
这间特等病房除了设备高级外，还另外设置了专门让医生、护士出入的通道，以方便他们不用经过大门，可以随时进来诊治，这时候，他们都走了，那是不是代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呢？
泪眼朦胧中，亮亮一步步走向那张床，看到床上覆盖着白布，她的心再一次被狠狠撕裂。
“为什么上天要让我们认识，却又要让我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既然，都必须要接受了，现在又要残忍地让我们天人永隔，为什么？为什么？”亮亮的泪水纷纷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终于，亮亮的手伸了出去，想揭开，却又剧烈颤抖，始终没有勇气打开。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后，翻开。
接触到的第一眼，亮亮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是悲恸得失了神吗？还是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否则看到的，怎么会是……怎么会是花呢？而且还是红色玫瑰花
亮亮揉揉眼，重新打起精神，将白色床单用力揭开，占据整个床上排成心型的玫瑰花海赫然进入眼帘。同时间，房内灯光突然大亮，亮亮的眼睛因为不适应，下意识撇过头，瞇起眼，这才发现，整个房间全都是红色还有香槟色的玫瑰花。
亮亮彻底怔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却见欧士杰坐在轮椅上，带着微笑，手捧着粉蓝色玫瑰，出现在她眼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心情还没从谷底爬起，现在却又遇到这么强烈的震撼，教她分辨不出，这究竟是现实或是梦境？
“嫁给我！亮亮。”欧士杰却是一脸笃定而幸福的微笑。
“这……”她头昏了吗？还是这真的是梦？她喃喃摇头说：“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是兄妹吗？
亮亮话还没说完，一个更让她震撼的人出现了——原豪，那个当初抛下她的父亲。
“原谅我，亮亮。不过，在请求妳原谅我之前，我一定要告诉妳一件事，那就是妳和他不是兄妹，妳的的确确是我的骨肉。洁衣的身体不好，所以她第一次怀孕，没有多久，胎儿就因为失去心跳而流掉了，事隔半年多，也就是离开欧重德，嫁给我之后，才又怀孕，而那次，也就是妳。”
“这……这是真的吗？”亮亮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原豪叹了口气，点头。
“也许妳会恨我，因为洁衣过世后，我就丢下了妳。可是那时我真的是伤心欲绝，我从小就喜欢她，一直到大，她始终没有接受我。
后来，她认识欧重德，却又和他分开。我以为那是我幸福的开始，所以我不计较一切地接受她，希望她能对我敞开心扉，结果……
妳知道当时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如果不是后来有了主的帮助，我现在怎么可能走出来？”说到这，他的眼眶泛红。
这样的打击，就像世界在那一剎那毁灭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她怎么会不知道？
亮亮不自觉看欧士杰一眼，看到他脸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模样，她是既高兴又欣慰，可是同时，却又不禁埋怨，就算要给她惊喜，也不需要这样吧！
想想，他真是有些可恶！
“妳会原谅我吗？孩子。”原豪看着她。
亮亮回望，终于决定走过去。”会的，只要您还要我。”泪水从她眼角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