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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没再继续问。她觉得再问下去就会令人讨厌了,兴许还会露馅: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是来结账的,还是来探听人家个人隐私的?你一个小女孩怎么对人家陈总的事那么感兴趣?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这么想着青梅就站了起来,然后跟女孩握手告别。女孩说:我是陈总办公室新来的秘书,我叫王小妮,你把你名字和手机号留下,等陈总回到办公室,我就立即给你打电话。
青梅只好把名字和手机号写到一张纸上,交给名叫王小妮的女孩。她知道,陈鹏飞一见到她的名字就会明白,她不是来要什么油钱,那是一个借口。
临出门时,青梅问:陈总不是有个秘书叫卢曼的吗?
女孩说:卢曼已经走了,是陈总让她走的。卢曼走那天,据说哭得很凄惨,但陈总还是让她走了,一点余地都没有。公司里没人知道原因,谁都不敢劝,谁都不敢问:谁都不敢送她。她拎着个坤包,还拎着一袋个人用品,一个人踽踽的走出了大门,样子非常孤独、落寞。卢曼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狠狠地剜了我两眼,似乎是我把她整走了,是我抢了她的饭碗。虽说市场的竞争到头来都是人才的竞争,但其实是她走的前一天我才来的,我大学刚刚毕业,是陈总从人才市场把我招来的。
女孩像讲故事一样在讲卢曼,她绘声绘色,抑扬顿挫,但话里也不乏同情和婉叹的味道。她显然不知道卢曼更多的故事,卢曼的离开就与站在她面前的青梅有关,要不是卢曼与青梅“叫板”,要不是她编造“亲嘴”的谎言,陈总是不会痛下杀手让她走的,她毕竟是一个在市场上出去能战战之能胜的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青梅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结局应是青梅早就该料到的。女孩有时太有心计也不好,她总以为“亲嘴”两个字会像两把匕首一样插进青梅的骨头,让青梅在疼痛中放弃陈总。岂不知“亲嘴”二字却变成了一把双刃剑,它虽伤到了对方,更重的却是伤到了自己。恋爱应该是有学问的,亘古不变的真谛是:以感情为基础,付出真诚,强扭的瓜儿不甜。
得知陈鹏飞在西京医院照顾他母亲,青梅马不停蹄就奔向了西京医院。青梅对西京城还不是太熟悉,对西京医院的方位更不熟悉,但她坚信鼻子下面就是路,只要嘴甜,勤问:就能找到。因此,她在公交站牌下见人就问:去西京医院怎么走?坐几路车?就这样,她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西京医院。
可是,西京医院找到了,要找到陈鹏飞谈何容易。西京医院那么大,科室那么多,病人数以千计,她又不知道陈鹏飞母亲的名字,得的什么病,内科还是外科,怎么找?站在医院门口,青梅有点茫然无措,有一片刻,她甚至打了退堂鼓:撤吧,在这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但她依旧在医院门口徘徊,没有撤!她实在想见一见她心中的佟大为,这个为了她酒不离口口不离酒的酒鬼,现在是变瘦了还是变胖了?他仍然那么英俊潇洒呢,还是憔悴得惨不忍睹了?更重要的是,她要告诉他,你不要喝酒了,你喝到你的肚子里,却疼在了我的心上。现在你打我的手机吧,我24小时都为你开着……
徘徊良久,青梅忽然想到,既然陈鹏飞的母亲病危,那他母亲一定在住院,一家医院的住院部不会太多,也许一个,也许两个,这个范围就非常小了,只要到住院部去打听,十有**就能打听到。
青梅为自己的聪明鼓舞起来。她掏出一枚小镜子照了照,确认自己的容妆没有任何失误后,才毅然走进了医院的大门。然后就找住院部。再后就不厌其烦的向护士打听。护士让青梅报病人的名字,青梅报不出来。青梅说我只知道她是一个老太,她的儿子叫陈鹏飞,年龄不大,二十三四岁。他个子中等,长相有点像影视演员佟大为。这个护士只知道歌星蒋大为,恰好不知道佟大为,她就叫来另一个护士,谁知“另一个护士”也不知道。看来佟大为的名气还没有达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程度。直到第四个护士的出现事情才峰回路转,她说:是,是有一个像佟大为的,听说还是个老总,很有钱。青梅说:没错,就是他!护士说:不过,她母亲得的是个怪病,再有钱恐怕也无济于事了。护士就告诉了青梅,那个得了怪病的老太是在什么科,几区几房几床,叫什么名字。
这一下就顺利多了,青梅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床位。床上的老太深深的躺着,床头挂的牌子显示她叫郝凤琴。这个名字正是刚才护士说的名字。可是陈鹏飞不在,她不能确定这就是陈鹏飞的母亲。青梅就偎在床边,俯了身子问:大娘,你是不是鹏飞的母亲?老太虚弱的点了一下头。青梅自我介绍说:我叫赵青梅,是鹏飞的朋友。老太眼睛亮了一下。尽管她眼睛看上去很亮,但她的目光依旧很昏浊。她眼皮已经很松了,像一张揉皱了的纸贴在眼眶上。科学家研究过,人老先老脚、性和眼睛,从老太的眼睛看,她确实已经很老了。这时青梅想起陈鹏飞父亲和他女学生的故事,觉得这样一个老太和一个风华正茂的天之骄子去火拼,那肯定是必败无疑的。
老太虽然病很重,但她说话还是很清楚的,她问:你是来找鹏飞的还是来看我的?
青梅觉得老太问话很怪,而且很尖刻,一语中底,直奔主题,一点含糊都没有。可以看出,她虽身体有病,但头脑一点病都没有。这一瞬间,青梅想到,要是她将来做了自己的公婆,那是不是非常难处啊?都说公婆是媳妇的天敌,到时候,她是不是要吃苦头了?这一想她脸都烧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当人家的儿媳妇,是不是太心急了?
来不及多想,老太正等着青梅回话呢!生病中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青梅就选择着词句小心翼翼地说:大娘,我也是刚听说你生了病的,是从鹏飞的单位听说的。我已经好久没见过鹏飞了,一听说你生病就跑过来看你,我想,鹏飞多半会在你这里,也顺便见一见他。
说毕,青梅借口去卫生间,就下楼去买了一盒绿a牌天然螺旋藻拎来,放到老太的床头柜上。看望病人空着手是说不过去的,何况这个病人很重要,她是陈鹏飞的母亲。
看着螺旋藻,老太的眼睛又亮了一下。
老太接着问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你说你是鹏飞的朋友,你是他女朋友呢还是他普通朋友?
青梅有点难为情,一朵红云掠过她的脸颊。这个问题出乎她的意料,她跟本没想到老太会这么问。但她觉得她既然认准了陈鹏飞,在未来的公婆面前,她就不应该保留什么。
青梅就说:我是想做鹏飞的女朋友,可不知鹏飞是怎么想的。
老太说:鹏飞怎么想的,只有鹏飞心里清楚。鹏飞马上就25岁了,这在过去,应该是孩子都有好几岁了,可他连女朋友都没有,他不急,我急呀!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在临死前能看到他成个家。前些日子,我见他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样子,断定他有心事,就追问:谁知他一个大男人,竟趴到我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他说他失恋了,他这二十多年来唯一爱过的一个女孩不理他了,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我连劝带哄,就像当年哄襁褓中的儿子一样,才把他的泪止住。他告诉我,那个女孩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可爱,有多么多么清纯,多么多么动人……鹏飞说的那个女孩就是你吗?
青梅问:鹏飞说那女孩的名字了没有?
老太说:他说了,我没记住,我只记得名字里有一个“梅”字。
青梅说:我叫青梅,那他说的可能就是我。
老太说:我儿子有眼力,你确实是一位好姑娘。你是又爱上了别人吗,怎么不理我们鹏飞了?
青梅说:不是我不理他了,是我们中间产生了一点误会。
老太说:能告诉我吗?
青梅觉得不好对老太讲卢曼和鹏飞亲嘴那一环,就说:误会已经过去了,我也不再计较,这不,我今天就找他来了。
老太没有接话。她好像在想什么。她的眼珠在松弛的眼眶里不停的转,其实那浑浊的眼底也不乏睿智的光芒!过了半响她才说:年轻人之间有点小误会小矛盾是很正常的,我也年轻过,我知道,只要没有大误会,大矛盾就好。我记不清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叫“人生如钟摆,往复于痛苦与厌倦之间”,他说的是“人生”,我觉得这句话也适用于爱情。相爱是幸福的,但有了误会和矛盾以后,就互相折磨,产生了痛苦,误会和矛盾一旦解除,就又是幸福的。可是结婚以后,随着时间慢慢变老,人也会慢慢变老,爱人之间不仅会产生审美疲劳,还会产生厌倦。感情牢固,爱得很深的人,会在厌倦中自我调整,有惊无险的度过去,感情基础差的人,就会在厌倦中逃离,去寻找新的幸福,这就是所谓的背叛,对爱情的背叛,对婚姻的背叛。青梅啊,不瞒你说:我的婚姻里就渗透了幸福、痛苦、厌倦和背叛的全过程,酸甜苦辣,百味人生,我全体验到了。
我原来的丈夫是一名教授,那时我是一名小学老师,我想,能嫁一位教授是我多大的荣耀和幸福啊!可有了儿子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丈夫对我越来越冷淡,后来干脆对我连话都不想说了。我心如刀搅,就问他,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厌倦我了?丈夫说: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说的?一句“老夫老妻”把什么都表达了、涵盖了。我能体味出,他确实是厌倦我了。我试图挽救这个婚姻,就做出各种努力与他靠近,比如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加强自身文化修养,拉近与他的距离等等,可是,越想拉近,他离得越远,最后他干脆带着他的新欢远走高飞了。后来我检点自己,发现在婚姻的过程中,我忽视了许多东西,比如对爱情的保鲜。不要以为结婚以后爱情就进了保险箱,万事大吉了,如果不注意爱情的保鲜,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所以,无论婚前还是婚后,爱情都要经常梳理,除草、施粪、浇水、培土、间苗,要让爱情茁壮成长,不要让爱情在缺少养分中枯萎。青梅,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你还是一个少女,你还不懂爱情的真谛,但你知道你心中喜欢谁,只要你喜欢我们鹏飞,你就要好好的对他,互敬互爱,不要动不动就使小性子耍小脾气,要把爱捧在手心,誓将爱情进行到底,千万不要松手,一松手就会一泻千里。
想不到老太还是一个开朗、健谈的人,更想不到她对自己的婚姻还讲述了另一个版本。鹏飞说他父亲有钱了就嫌弃他母亲了,就喜新厌旧了,看来鹏飞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更深的原因应该是他母亲讲的那样,忽略了对爱情的保鲜,日积月累,婚姻就发生了裂变。让人惊叹的是,鹏飞的母亲并没有对他父亲深恶痛绝破口大骂,而是深刻的检讨自己,从自身寻找原因,这是一个多么知书达理、宽以待人的母亲啊!她有一个多么博大的胸怀啊!这一刻,青梅想到,她如果将来真做了自己的公婆,她不但不会是自己的天敌,自己还会从她身上学到好多东西呢!
青梅就说:大娘,只要鹏飞那边没问题,我这里也是没问题的。别说是把爱捧在手心,我把心把肝把肺都掏出来捧在手心,一同交给他都可以,爱一个人就要交给他全部,毫不保留。不需要信誓旦旦,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我只要一心一意的对他,和他一天天变老就行了。我以后会时刻检查自己的,再不让我们之间长出杂草来了。
老太会心的笑了一下,说:这话你应该对鹏飞说去!
青梅说:可是……鹏飞在哪里?
老太说:他今天回不来了,他去给我弄“偏方”去了。
青梅说:你在医院住着,大夫允许你在他们治疗的同时再吃“偏方”吗?
正说着护士就送药进来了。护士把药放到床头柜上,交待老太怎么服,服多少,然后闪身又给别的病人送药去了。
等护士的身影彻底不见了以后,老太才说:我这病房原来还有两个病人,那两个病人病治好后前天就出院了,新的病号还没进来,所以就剩我一个了。我生病已经好几年了,在全国好多医院都治过,但悲哀的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去了那么多医院都没查出来,在西京医院是我最后一站了,再查不出来,我就喝一包老鼠药死了算了。鹏飞不想让我死,他就自作主张去弄什么偏方,谁知道他弄来的偏方能不能管用?
青梅说:大娘,你比我妈也大不了多少岁,我妈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病都没查出来你就想到死,你能瞑目呀?即使要死也要先知道自己得的啥病嘛,兴许还能治好呢!
老太说:说的是,我现在要是死了真的不能瞑目。得病初期,我双腿无力,行走困难,我以为是晨练过度,揉一揉就好了,根本没当回事。后来双腿疼痛,无法站立,发作一次持续两个月左右,好了也像没病一样。可有一次发作以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直到现在。如今我只能躺在床上,别说下床走两步,连翻身都很困难了。开始,有一家医院怀疑是重症肌无力,各种检查一做,大夫说不是;后来一家医院怀疑是颈椎病,但吃药无数,越吃越严重;再换一家医院,医生说神经有问题,又开了一大堆药,吃了还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几年下来,我体重从原来的58公斤降到38公斤,整整降了40斤,身高从原来的一米六五降到了一米五五,不多不少降了10厘米。钱花了200多万,花得我心疼呀,那是鹏飞辛辛苦苦挣的钱啦,他还要发展,他还要扩大再生产,我实在不想再花他的钱了。我现在也不指望什么偏方了,偏方能治假病,治不了真病,我还是指望医院、指望现代医学。听医院说:他们正准备成立一个十几人的专家组,对我的病进行会诊和攻关,医院不相信没有查出来的病,我也不相信,没有什么病的一个名字就能把高明的大夫们难住了。
钱老板还是那样神秘兮兮的,准时出现,然后准时离开。
张小萍一直想揭开钱老板的秘密,一直都没揭开。有一段时间,青梅换到了龙岗花园,那个小区离张小萍的单位很近,距离也就三四百米,张小萍就跟青梅串通好,钱老板一出现青梅就给她发短信,张小萍收到短信就往龙岗花园跑,然后猫在一边,等钱老板离开时,她就悄悄尾随其后。可张小萍扮演了一回回现代特工的角色,一回都没有成功。
钱老板不像别的商人那样刁钻计较,对饺子器的数量,总是青梅说了算,青梅说多少就是多少,他只管掏钱。每回青梅数饺子器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青梅数完说40个,他说好!青梅说49个,他也说好!他从来没有再数一次的时候。付完钱,他拎着饺子器就走,不啰嗦,不磨蹭,不多话,干脆,爽快。他不知道后面有一个人跟着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只管走路。走着走着他突然一拐,就拐进了一条深不可测的巷子,然后就了无踪迹。张小萍奇怪,刚才还在眼前晃荡的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它是有特异功能还是有遁身之术?他脚上有一对风火轮还是身上有一双隐形翅膀?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