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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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李程一直咬着自己牙齿挺了过来，他并没有倒在第一波疼痛攻击之下。李程艰难地维持住了盘坐的姿势。但整个人都在瑟瑟抖，一双薄唇也完全没有了血色。
痛苦！
疼得全身都要失去知觉，就连每一次呼吸，都引起肺部微微痉挛！那种意识随时要消失的感觉，让李程必须将清醒保持下去。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往后的时间内，他都要在这种感觉中挺过去！既然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自然就要经历和别人不同的艰辛！
零看着李程的痛苦模样，眸子里没有太大的波澜，但是白皙的手里，此刻却捏满了汗水。她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个青年正在经历的痛苦，而她的心也是犹如被针刺一般。
为一个人感到心疼？对一个拥有无限生命和时间的魔女来说，那种感觉已经不可能存在了。
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却觉得心疼了？
看看前面那个青年正在忍受煎熬的样子吧，他正为了自己的愿望而奋力地承受着，即使五官已经布满了痛楚，却依旧带着坚定和倔强的神情！
他不是魔女，没有永恒的生命和时间，而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有限的生命中奋力追逐着更高远的目标。
零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为一个普通的生命感到震撼，她仍记得李程说过的话，生命本来就是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去为自己的目标奋斗，这样才会有意义。而此时此刻，她在一度体会到了这句话。
李程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的的确确就是这样做的！零正看到一朵短暂的生命之花在努力绽放出更加绚丽的色彩。
难道，是以上种种复杂的原因交织在一起，让零有了一种心疼感觉么？
不，或许远远没有那么复杂，而是另一种朦朦胧胧的，连她也说不清楚的原因吧！
“李程，还好么？”零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情感，开口问道，声音温柔。
李程紧闭着眼睛，嘴唇哆嗦了一下，用颤抖的声音道：“其实一直想告诉你，你的声音很好听。就算我现在神志不太清晰，听觉也立刻捕捉到了你的声音。”
“谢谢……”
“零，和我说说话吧，我想保持着清醒。”李程仍旧是闭着眼睛，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此时他正在努力地忍耐着。
“好的，你想聊些什么？”
“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不是因为我还得不到你的承认？我想如果我能变得更强的话，你应该就愿意承认我了吧？”
零的香肩轻轻颤了一下，心中涌出了感动，低声道：“你这人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记别人的愿望……”
“无时无刻都在惦记啊，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经常想起，我是不是再也不能替你实现那个愿望了。幸好，你又回来了……”
你还真是个执着的傻瓜，我可是曾经把你抛弃了啊。零在心里笑着说出这句话，心中充满了温暖。
“李程，我并没有不承认你。对于你，我一直充满了信任，与你的实力无关。”
“那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你的愿望？”
“因为不想你受到影响。”
李程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艰难的笑容：“我知道了，要是听了你的愿望，我就会被卷进某个势力之中，被卷进未知的危险之中，对么？”
“不。我的愿望和任何势力，任何人都无关，纯粹只是我自己的意愿而已。”
李程的神情变得疑惑了起来：“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如果告诉了你，你一定会受到影响，我不希望这样。我只希望你能按照现在的步伐和节奏，继续前进下去。”
“我不明白。”
“请相信我，你不会愿意听到那个愿望的。而且现在我也不能告诉你。”
“呜呜呜……”空间之中传出低沉的声音。
魔力汇聚成的无数光子，再度出现在空间之内，并且构建成了一个比先前更加巨大的漩涡，以李程为中心汹涌地挤入。无数光子排列成的漩涡形状，仿佛就像是天上的银河一般，灿烂夺目！
但是对李程来说，这美丽的景象却是在给他增加新的挑战。因为在忍受痛楚的同时，他还要保持着一分清醒，把吸进来的能量引导到全身。否则一旦能量过度堆积，后果就是爆体而亡！
李程不再说话。尽管他还想和零的声音交谈，但现在却无法办到了，他必须要用所有的精力来引导这些能量。
漩涡的转动越来越剧烈，“破”一声，狂暴的能量将李程后背的衣服冲开，露出了一大地一般平坦宽阔的后背。健硕的肌肉，在他的背上排布出迷人的景色。
致密的汗珠从李程头上落下，顺着背部肌肉的沟壑，汇聚成涓涓细流，一直流到腰际。风雪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眼睛一直看着李程那裸露出来的身体，手中的书本也完全被她遗忘了。
此刻，魔力化作的能量犹如凶猛的魔兽，在李程体内经脉之中横冲直撞，那些狭小而又堵塞的经脉，被强行扩大了好几圈。经脉的疏通部位快延长，最后又汇聚到老经脉的末端，连接成崭新的经脉循环。.
李程身体之内一片混乱，能量在经脉之中强行推进时的痛楚，让李程疼得几欲昏厥过去，牙齿也被咬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如果先前的剧痛只是序幕的话，那现在痛楚才算是真正来临了！
体内的斗气在能量的驱使之下，又更加疯狂地冲击斗皇的屏障，完全不在乎李程是否能承受那种痛苦。这就是破皇丹的作用，不管李程愿意不愿意，体内的进阶都会以最剧烈的方式进行下去！
李程的头上汗如雨下，下面地板早就汇聚成了一个水洼。
“李程……会不会有事？”
风雪不会使用表情，也不会变化语调，只能完全从字面上知道她现在是担心李程的。她看见李程已经在痛苦之中煎熬十多个小时了，但似乎他的神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不会的，就算李的失去了意识，我也不会让最糟糕的事情生。”零语气平和地道。
“是么？”
“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把危险全都交到李程身上。在给他破皇丹的时候，我也准备好防范的措施了。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这样啊。”风雪再度安静了下来。
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会让真李程用性命去进阶。她早已做好了防范危险的准备，之所以没有告诉李程，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全力以赴。
现在李程已经完全听不到两个少女的对话了，他的心神正全神贯注地引导着体内暴动的能量。在李程的专心引导之下，那些不断疯狂涌入的能量不用消耗多少时间，便全部赶至经脉的每一个循环之中，沿着全身经脉路线高运转。随着运转的进行，一种冥冥之中的奇妙感觉，也是缓缓涌现李程心头。
痛楚依旧剧烈，但是此刻李程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自己的，一边承受着痛楚，一边机械性地去完成引导能量的工作；而属于精神的那部分，却是脱离了的束缚，慢慢的在冥冥世界之中遨游起来。他仿佛看到自己正距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但又不知道将会到达什么地方去。
当李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精神遨游之中时，那的痛苦，仿佛渐渐被淡化了。
就在李程的精神沉侵在进行奇特之旅时，塔内的空间，周围的魔力光子也疯狂的增多了起来，围绕着李程急旋转。本来就已经很巨大的光子漩涡，此刻又陡然增加了近十倍的体积！几乎把整个空间的一半都占据了去！
扩大的漩涡产生更大的吸力，更大的吸力又牵引来更多的魔力，使得漩涡进一步变强。这种良性循环，使得灌注向李程的能量越来越猛烈！
墙壁和地面都在震动，零在一旁，可以感受到空间中剧烈的魔力共鸣，仿佛一个高阶的魔法师在吟诵某种强大的魔法一般！魔女的眼中不禁也充满了惊讶。
随着能量灌注越强大，李程的神色也更加艰难了起来，此刻他的身体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感觉着这一切，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十分要紧的阶段。
李程周围，庞大的魔力能量呼啸旋转，彼此之间相互缠绕和碰撞，而在那繁星一般光子的中心处，则是化作了雕像的李程。
空间之中的魔力浓度，正因为李程的消耗而快下降。之前李程用了一周多的时间才吸走这里魔力的半成。可是现在，在短短二十个小时过去后，这里魔力的浓度就已经下降了半成。这个消耗度明显比上次要快上了很多！
进阶斗皇，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过程中所要吸收消耗的能量，恐怕是斗王巅峰的二十倍都不止！如果是自然进阶，那必定需要长时间慢慢的积累实力才可以完成。可是现在这座塔之内已经具备了足够的能量来源，只要将它们利用好，那么进阶斗皇也是完全有希望的。
否则要是走寻常途径的话，一般人少说也要在斗王巅峰的层次停留上十几二十年才能遇到突破进阶契机啊！
在李程的身体自动运转之时，他的精神已经不知道遨游到了什么地方。一幅幅似曾相识的场景，不停地在李程的灵魂面前掠过。一会他来到了小时候和刘思思一起玩耍的河边，看见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在开心的嬉戏；一会他又去到了斗士学院，看见很多孩子对着一个少年耻笑……李程看着这些记忆中的种种画面，有开心的，也有令人难过和沉重的。
“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啊？”李程感觉自己越飘越远，最后来到了一个完全白色的空间。
“头，你来了。”竖着羊角辫的少女突然在李程的视野中出现。
“小约，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我来到了物质界么？”
“这里不是物质界，而是你的灵魂所能看到的另一个世界哦。”
“另一个世界？”李程道，“我不明白。而且如果不是物质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小约本来就不属于物质界，是头用契约的魔力创造出来的，和头的精神相关联的一个影像而已啦。不过，虽然小约只是相当于影像那种存在，但是小约的记忆库也会传承下很多资料，并且跟随着头的记忆而不断累积下去。”
“我知道了，其实你并不真正存在，别人也看不到你。我只是在跟我大脑的另一个意识对话而已，是这样的吧？”
“嗯嗯！这样的理解很贴切哦！只不过和你对话的那个意识被契约魔法赋予了稍微多的一点东西而已啦，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