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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帆披星戴月地独驰于行道之上,马背上的他不断咳嗽,一抹嘴角,掌心已是猩红点点,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挥鞭疾驰。

天近黎明,顾千帆终于赶到城门下,他翻身下马,牵马进城。走到河岸边时,顾千帆与一对情侣擦肩而过,那女子发间也有一枝红珊瑚钗,与他送给赵盼儿的那支很是相似。那刺目的红色猛然间耀花了顾千帆的眼,他踉跄了几步,一阵气血涌上心头,他扶着墙勉强站稳。

一个令他讨厌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哥怎么了?”

顾千帆回首,果见萧谓不知何时已立于自己身后。

顾千帆将萧谓视若无物,欲举步离开。

而萧谓却大跨一步,挡在了顾千帆身前:“哎,大哥别急着走啊,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跟你聊几句——”

话音未完,顾千帆已两指用力顶住了他的脖子:“别乱叫人。”

萧谓被顶得喘不过气来,赶紧举手求饶。顾千帆冷漠地拔出手指,转身便走。

萧谓见顾千帆走得踉跄,误以为他是宿醉,在他身后大喊:“哎,你是不是跟大嫂的婚事起波折了,所以才在那借酒浇愁?身为皇城使,居然敢违例饮酒,不怕被治罪吗?”

顾千帆眼神一凛,猛地回身,一把拎起萧谓的衣襟:“你怎么知道我跟盼儿出事了?”

萧谓看准顾千帆不会真的伤到自己,便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自然知道,因为赵盼儿的身家履历,就是我去邓州查出来的啊。哎呀,她真的好可怜啊,好好的官府千金,怎么就一朝沦落,做了官伎呢?还不是因为她爹宁边军都巡检史赵谦,十几年前擅自出兵救了百姓,后来在朝中议和时,又被言官挑起旧事弹劾,最后落了重罪,祸及妻女?可上书的那位言官是谁呢?不就是咱们的亲爹,当时的中书舍人萧钦言么?”

顾千帆拎着萧谓衣襟的手颤抖起来。萧谓却越说越是高兴:“赵谦爱民如子,文武双全,是个好官,死在流放路上实在太冤,可是这也不能怪萧相公呀,毕竟当年是赵谦违令在先,萧相公依律弹劾,也是尽忠职守。只是可惜了我的大哥啦,未来岳丈死在自己亲爹手上,隔着血海深仇,这亲事还怎么结啊?”

顾千帆眼中带了杀气,一拳打在萧谓腹上。

萧谓吃痛,出拳还击:“打我是吧?好,那我就再告诉你一点好玩的。知道那份吏部关于赵谦的公文是谁安排到你桌上的吗?不是我,是萧钦言!”

萧谓的话使顾千帆的拳头停滞在了半空。

萧谓恶毒地笑了:“顾皇城,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狼狈吗?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他当真会同意你娶赵盼儿?他以前不会,以后也绝不会!在他的眼里,无论是你、是我,还是他自己的亲事,都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工具,他怎么可能允许你娶一个商妇,一个和他有血仇的前任官伎!”

“不许你这么说她!”顾千帆狠狠地扇了萧谓两耳光。

萧谓的嘴中带了血腥味儿,可他却满不在乎地痞笑着:“那我就继续说咱们的老爹吧?我只是把查到的事情告诉了他,如果他真心想成全你们,只会把这件事情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不让你知道不让你为难。可是他不,他只是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不动声色地把那份公文塞到你面前。像你这种假正经的人,怎么会还有脸面对赵盼儿呢?所以你肯定会离开她,肯定会伤心。在你软弱、后悔、难过的时候,他这个慈父再不时在你在面前出现,安慰两声,你肯定就会像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浮木一般,再也离不开他了!你会成为他最得力的儿子,不再抗拒他,帮他把当朝首相的位置坐得稳稳的!哈哈!我们的爹,就是这么心机深重,就是这么算无遗策!”

顾千帆知道萧谓说的是真的,因为萧钦言此前的确那么做了,顾千帆强咽下喉间的腥甜,语气犹如数九的寒冰:“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萧谓的眼中燃着癫狂的光亮:“因为我嫉妒你,因为我恨你!明明我才姓萧,我才是他的嫡长子!可是在他眼里,只有你才配当他的儿子!”

顾千帆心中不住冷笑,他不再理会萧谓,大步离开。

而萧谓仍在他身后疯狂地大叫着:“我就是要离间你们的父子情,怎么样,哈哈哈哈!你以为他有心、有感情吗?不!他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算计!哈哈哈!”

顾千帆牵着马踉跄地走着,他知道萧谓并没有跟上来。街上人流如织,萧谓的话不断回响在他的耳边。就在他离桂花巷小院巷口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疾喷出来,而后顾千帆身子一晃,突然倒了下去。

在场的路人惊叫起来,有人上前察看时发现了他腰间的金牌,忙道:“哎呀,这是个皇城司!快去报官!”

不一会儿,几名衙役闻讯赶来,把昏迷不醒的顾千帆搬上了马车,将他直接往皇城司南衙送去。

大夫隔着一层帘幕,正给宋引章换药。她的指尖有伤口,隐约渗着血珠。

宋引章任大夫给她抹着药,另一手把玩着那只红珊瑚坠子,闲闲地说:“不过是琴弦崩了手而已,常有的事,哪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沈如琢温柔道:“以前我看不到也就罢了,可如今你既然跟了我,自然就得金尊玉贵的。”

宋引章听到“你既然跟了我”几字,顿觉刺耳,但周围侍奉的丫鬟们却如若未闻。

她手指上本是无足轻重的小伤,若是大夫晚些来,兴许都要自行凝血了,因此没多一会儿工夫,大夫便帮她包扎好伤口,领着赏钱离开了。

沈如琢扶着宋引章进了内室,一边拉她坐在床沿,一边倍极呵护地吹着她受伤的手指:“以后可不许这么不小心了,我瞧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是不是因为赵盼儿又派人来找你的缘故?”

宋引章:“她就让招娣来,我为什么要高兴?除非她亲自来,我才肯回去。”

沈如琢:“干嘛还回去啊,赵盼儿就是个商妇,长袖善舞,花样太多,你既然都已经和她决裂了,以后还是远着她点好……”

宋引章敏感地打断道:“她是商妇又如何?我和她合伙开茶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花样太多?”

沈如琢被拂了面子,先是一怔,尔后浑不在意地笑道:“都到这会儿了,你还护着她,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宋引章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我就算再生盼儿姐的气,那也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别人说她的不是!”

“哦,我也算别人?”沈如琢的语气半是不满、半是调戏。

宋引章杏眼一横:“如果你不算别人,那你那句‘你既然跟了我’又是什么意思呢?沈郎,这些日子里待我极好,锦衣玉食,无所不备。可我还是想问你,在你眼里,到底是把我当绿珠,还是当未来的娘子呢?”

沈如琢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但很快又温言哄劝道:“自然是后者。怎么,这个问题你还需要怀疑吗?府里上上下下,不都称你为娘子吗?”

宋引章这才略缓了颜色:“那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沈如琢轻轻握着宋引章的手,半哄半骗地说:“我还正想跟你商量呢,成亲之前,总得先帮你脱了籍吧?”

宋引章瞬时警觉起来:“怎么,之前你不是说和教坊使私交从密,这件事容易之极吗?难道现在还能有什么波折不成?”

沈如琢嘴角的笑容一僵,强耐着性子继续温言道:“不是波折,但的确也不是不费吹灰之力那么简单。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官伎要想脱籍,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要么嫁人,要么年老,要么是受了朝廷恩赏。我若是想纳你为妾,不过跟教坊使打声招呼就罢了。可想要娶你做正头娘子,这么做就绝对不行,要不然,不单言官饶不了我,你这辈子也别想在各家夫人面前抬起头来。最好的法子,是让你先用其他理由脱籍,再认养到别的良家名下……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不?”

宋引章咬着唇,半晌才点了点头。

沈如琢满意地:“这就对了,所以,咱们还得想想别的法子。为了咱们以后的好日子,除了我,你也得好好努努力。”

宋引章有些警觉地问:“要我做什么?”

沈如琢故作轻松地说:“不用做什么,跟着我多去交际就行了。你已经有了柯老相公的题字了,要是再能在诗会曲会上博得几位重臣的夸奖,由他替你向教坊使讨人情,成全你的脱籍之请,岂不更加自然?”

宋引章不敢置信:“你是要我去讨好那些官儿?”

沈如琢忙道:“怎么会呢?不过就是谈笑两句,适时再弹上两支曲子就行了,如今引章娘子名满东京,谁又敢对你不敬?我知道你品性高洁,不愿意行媚人讨好之事,所以才迟迟没有跟你提起,但为着我们两人以后的幸福,你就先委屈一下,好不好?”

犹豫半晌后,宋引章终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沈如琢大喜,遂一把搂住她:“真的?”

宋引章任由他拥抱,却把手中那只红珊瑚坠子抓得更紧了:“自然是真的。我以后的日子,一定要过得比别人更加扬眉吐气,为了这个,我什么苦都愿意吃!”

西京,齐牧府上。婉转的丝竹声从乐人指尖流泻而出,齐牧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手指轻轻在膝头地打着节拍。一名亲随匆匆而入,向齐牧耳语了几句,齐牧眼中精光一闪,一挥手,屋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等到欧阳旭被引入屋内时,房内除了齐牧已再无他人。欧阳旭忍住激动行礼,展开画卷,向齐牧展示着自己的惊人发现。

齐牧越听,眼神也越是明亮,但依然看起来不动声色。

说到最后,欧阳旭不禁面露几分得意:“下官听闻宫中有位贵人的闺名正是刘婉二字。如果她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是西川路转运使薛阙的爱姬,那就逃不了欺君和窃居后位之罪!”

然而齐牧却依旧一言不发,似乎对这件事兴致缺缺。

见齐牧久久不语,欧阳旭有些着急:“此画我把玩过许多次,必为真迹无疑。如果不是因为其中所藏阴私,皇城司又怎会多方寻觅,不惜将我一路逼到了西京?”

其实齐牧早在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幅画是真迹,他只是在犹豫,眼前这个欧阳旭还能不能留。思及此处,齐牧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森可怖,他大喝道:“一派胡言!构陷当朝国母,你一个微末的小官,简直胆大包天!”

欧阳旭心中一紧,但他眼下已经箭在弦上,只能铤而走险地赌上一把。

“下官已然穷途末路,又何惧大难临头?但齐公您不同,您既是清流领袖,又怎能轻易言败于萧钦言这样的后党奸臣?”欧阳旭猛然跪下,高高举起画轴,“下官愿将此图及性命一并奉于齐公,永效犬马!”

齐牧却并不接那画轴,从高处睥睨着欧阳旭:“养狗之前,我先得想想它以后会吃什么样的肉。毕竟,这条狗之前可是得罪过高家的。”

欧阳旭身子一颤,咬牙道:“正因为我得罪了高家,所以以后才会一直对您忠心。只要能让我摘掉这宫观官的恶名,重归清流、重回东京,别说肉了,您就算让我吃屎,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哦?”齐牧起身走到花盆边,点了点沿盆壁,“不如现在就试试看?”

欧阳旭难以置信地看着齐牧,瞬息之间,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像条狗一样,一步一步爬到花盆边。扑鼻的恶臭袭来,他屏住呼吸,抓了一把土往嘴里塞,冲鼻的气味熏得他边咽边呕、边呕边咽,最后一口土下肚时,他的双眼已经遍布血丝,他强压下吐意,微喘道:“颇有肉味,谢齐公赏赐。”

齐牧被欧阳旭迅速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来人!”齐牧随手解下自己的玉佩,扔给应声上前的亲随,“传话给那个抱一,告诉他,就说反正官家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如果明日他还要不识抬举,拒绝欧阳副使的册封,我不介意换另外一个听话的抱一。”

欧阳旭不敢相信自己反复催请都未能一见的抱一仙师竟然只凭齐牧一句话,就要任人宰割,他双腿一软,好容易才扶住了桌子。

齐牧满意地看着欧阳旭的反应:“滋味如何?只要你能助我斗倒刘后和萧钦言,以后的肉,会更香。”

欧阳旭眼中露出狂喜,立刻掀袍磕头:“多谢齐公!”

齐牧满意地挥了挥手,欧阳旭忙知趣地退了下去。

道童原本正焦急地等待在齐府之外,看到欧阳旭走了出来,他长松了一口气,迎上前去,走到近前,才发现欧阳旭失魂落魄,嘴角上还沾着土。

道童顿了一顿,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

“汪!”欧阳旭冲道童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随后便大步前行。

道童惶恐地跟上欧阳旭,问道:“副使,您没病吧?”

欧阳旭惨笑一声:“我没事,只是身上的一根骨头,刚刚被抽走了,有点痛而已。”

道童被欧阳旭脸上的表情吓坏了,一时不敢说话。

知晓道童听不懂自己的话,欧阳旭又狷狂地笑着大步向前走着:“可是我们能回东京了,一根骨头又算什么呢?对不对?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惨淡的月光将欧阳旭落在地上的影子拉成长长的一条,他头也不回地迈进了黑暗的浓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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