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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铭在此次应天府修河槽事宜上所表现出的对“势”的把握,决断以及具体行事能力,再想到他的年龄,实是当得起“鬼才”这个名号。
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出这个词时,钱兆瑞的手狠狠的攥到了一起,他是真想,真想把范铭就此给废了,这不仅仅是出于阴暗心理的点点恐惧与嫉妒,更因为愤怒,被愚弄的愤怒,他被范铭耍了,可谓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时至今日,钱通判已经清晰无比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身为一州通判,而且是在京师混了如此多年的老司官,竟被手下一个小吏给愚弄了,可笑的是自己此前还一直以为得计,这两造里加起来,真正明白过来的钱兆瑞此时的愤怒一点儿都不比身边的冯正言少。
但是,最终通判大人慢慢的松开了紧攥着的手,虽然他心里很想很想废了范铭,然而现实却使他明白这很不现实,也绝不能出手。
范铭再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范铭了,有了那张现在看来纯粹是作茧自缚的“军令状”,此次应天府修造河道之事的结果基本已经定局,若说此事还有转圜余地的话,那范铭的交游却使钱通判不得不忌惮。从刚才的经历来看,范铭背后不仅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人。
民间俗谚有云:欺老莫欺少,更何况是范铭的这样的“鬼才”。
长长而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临上马车之前的钱兆瑞终于打破了沉默,“知行,下午上衙之后让司户、司仓两曹主事立来见我,给范铭拨付钱粮和徭役额度之事刻不容缓”。
“大人”,冯正言闻言脸色一变,“范铭小儿如此无视我州院,我等就任他如此不成?”。
“不如此又当如何?”,钱兆瑞随口的回话里颇有几分萧瑟。
“那码头,那地,还有那些路两旁地田地,只要大人有意。总还是有办法……”。
“晚了,太晚了,事已如此。范铭已与那些豪商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人毕竟不是街上卖胡饼的小商贩,更有楚知府当面,你我若是还在这上面做手脚,那我们可就真……”,言至此处,言语萧瑟的钱兆瑞没有再说。
“不过是一群逐利之徒罢了,他们还敢反官么……”冯正言言自不忿。
眼见自己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冯正言犹自不悟,本就心绪不好的钱兆瑞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子烦躁来。“此事毋庸再议,就按本官说的办吧”。
摆摆手说完这句话后,钱兆瑞就上了马车,通判大人随手放下车帘的同时,看着下面黑着脸愤然不已地冯正言喃喃自语了一句,“蠢货,真是蠢到家了!”。
目送钱兆瑞马车去远之后,冯正言也含恨低声道:“鼠辈,墙头草!”。
当天下午,司田及司仓两曹主事瞠目结舌的见证了通判大人自赴任以来地第一次雷厉风行。核点官仓,典查徭役额度,心中惴惴不安的余根生两人原以为这是钱兆瑞要盘他们的底,及至最后才赫然发现通判大人这么做的目的竟然是要给范铭准备钱粮和徭役额度。
听到通判大人果断无比的说出这个吩咐时,余根生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除了吃惊就是茫然,这到底是怎么了?
随后当饱受惊吓和惊讶的两人跑到冯正言公事房时,除了那张黑沉的能压死人的脸色之外,他们没有得到司录大人地一句话。
走出冯正言的公事房。余根生两人对视之间一声哀叹:这个范铭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遇到他。事情最后总是要起变化。
当晚。因钱通判下令太急,限定的时间太短,市易务及司仓曹不得不连夜赶工,而范铭则是在太和楼中应酬那些商贾们,经过整整一个白天的讨价还价,你来我往,终于赶在晚宴之前将该敲定的事情基本都敲定了,是以这个晚宴的气氛就显得格外的好,在容大鄯部这位宫廷大鄯部的安排下,一切都井然有序,大气而又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