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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楚楚慢慢道来:

一个多月前,崔相鳌押了一趟轻镖从皖南回返。到了沛县境内,看到路边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在一座新坟前哭坟烧纸。崔相鳌一行六人因此次押镖获利丰厚兴致颇高,看到有人哭坟,虽觉晦气,却也未在意,策马穿过烟幕,谈笑着继续赶路。

行了二三里路,突然看到四条大汉从路两旁冲出来拦在前路。这四人一色排扣短衫,头戴遮阳斗笠,脚穿麻耳草鞋,手上兵刃有刀有铲有钩有镰,奇形怪状,气焰嚣张,肆无忌惮。

随行的四位镖师见状,立时上前以行话喝叱。

崔相鳌行马走镖二十几年,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哪里把这几个拦路毛贼放在眼里?他抬手止住镖师,冷笑说道:“薛兄弟,一路险山恶水的走来都太平无事,想不到快到家门了却被这几位朋友拦住了。”

薛刚醉眼微张,从腰间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几位朋友可没什么眼力啊!押货时你们不拦,如今我们两手空空了你们却来劫路?太不老到了,是新手吧?可你们这也真是太不成样子了,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偏偏要学绿林汉子来打劫。不过,袍笏登场、装模作样,这气势倒还真他娘的像,以后会有前途的。哈哈······我看这样吧,总镖头,给他们几两银子打发了算了,别扫了咱们的兴致。”

四名镖师听到薛刚的调侃,哄然大笑。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喝叱:“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女人飞奔而来,正是刚才那哭坟的妇人。此时,她脱下孝衣,露出一身紧束的鲜艳衣装,先时那悲伤欲绝的神态已变作轻笑嗔怒的不屑嘲讽。

崔相鳌暗呼不好,一运内力,气息竟然凝滞难控,心中一惊,方确信已中了那女人燃放的毒烟。不过,他素来机智老练,当下也不气不怒,默默运功逼毒。

那四名镖师勒转马头,对那女人大喝道:“好你个无礼妇人,不在坟前哭丧,却来寻我们飞龙镖局晦气,我看你才不知天高地厚。”纷纷拔刀欲跃下马来。他们常年走镖在外,视马匹如同亲密伙伴,每有打杀,唯恐伤了爱马,必是下马上前。这喝叱威慑、拔刀、下马通常是一气呵成、干净利索,甚至已经到了如行云流水的潇洒飘逸境界。然而此时,他们的口舌倒还算是利落,手臂却绵软无力,刀剑拔的拖泥带水,刚拔出一半,脚一离马镫,还未跃起三寸,便一头栽下马来,啃了满嘴的泥沙。

副总镖头薛刚修为不低,自是也发觉了中毒之象,惊得那三分醉意一扫而光,气的面目通红,如醉十分,骂道:“他奶奶的!你这骚婆娘使的什么毒?老子怎么使不出一点力气?”他气怒交加,坐也坐不稳当,俯下身来双手抱住马颈,唯恐跌下马来。

那女人一阵冷笑,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只足以让诸位两三天内手脚酸软使不出力气,叫作‘酥骨软筋散’。”

薛刚一愣,他好像是知道这‘酥骨软筋散’的厉害,却骂道:“什么他娘的‘酥骨软筋散’?老子没听说过,‘阴阳合欢散’倒是听说过,你这骚婆娘可有?”

那女人好像也听说过‘阴阳合欢散’是什么东西,脸上一红,瞪眼喝道:“你这老不死的!找打?”声未止,身已起,莲足一点,踢中了薛刚的肩头。

薛刚身子一歪翻下马来,扯落了一把马毛,摔了个嘴啃泥,牙床都磕破了。那马疼的一哆嗦,拉下了一大团马粪。薛刚抬起头来,吐出嘴里和了血的泥沙,又要再骂。

那女人柳叶尖刀一指,喝道:“老匹夫再敢出声,姑奶奶先割了你的舌头,再拿马粪塞上你的嘴。”

薛刚闻言,不自觉地转头去看那冒着热气、臭味弥漫的马粪,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吐出了一口血痰,唯恐那女人言出必行,终没敢再骂出口。

那女人和那四个大汉撇开薛刚等人,齐齐望着崔相鳌,不敢贸然出手,待他毒发。

崔相鳌只觉得四肢酸软,百骸虚浮,运功片刻后,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心中大为焦急。但他努力□□地坐在马背上,岿然不动,装着若无其事一般,还抖抖衣袖,轻咳两声,以示镇定。然后,拱手抱拳说道:“如果崔某猜得不错,诸位应该是神农帮的朋友吧?你们一向不做绿林行当,我飞龙镖局与贵帮也向无过节,几位为何要暗算崔某呢?”他虽装着如若无事,但他的马被牛虻叮咬,甩脖子退了一步时,他却晃了两晃,忙加紧双腿勒住了缰绳。

这是毒发的迹象,岂会瞒得住对面一女四男的眼睛?他们立时神色一缓,相顾生喜。那女人说道:“不错!我们是神农帮仙草堂的人。我们虽不做绿林上的行当,但与你还是有些过节的,崔总镖头······崔二庄主!你好好想想。”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崔相鳌欲要发怒,却又忍住,说道:“我飞龙镖局行马走镖,你神农帮挖参采药,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着,有什么过节?药店!难道是因为药材?”他恍然大悟。

那女人说道:“没错,你崔家在各地经营着数十家药店,掺杂卖假压低价格,让我们店里真材实料的上等药材滞销难卖,可受了不小的损失,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崔相鳌说道:“岂有此理!我们在天南海北的偏远山区进的药材本就便宜,况且又是回镖时捎带,不用计数人工运费,自然是卖的便宜,何曾掺杂卖假了?你们想怎样?放出话来吧。”

那女人一怔,望向那四个大汉。

一个汉子走上前来,诡异一笑,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们帮主一向敬重崔大庄主,今日之事是我们兄弟自行作主,帮主、堂主一概不知,我们是无名小卒,说了名号二庄主也不认识,你也别想日后找我们报仇。其实,我们也不想怎样,只要崔二庄主你从咱们哥几个□□钻过去,让咱们出了这口恶气,我担保二庄主安然无恙。”说完,他大笑起来,叉腿拿桩亮起了裤裆。

崔相鳌闻得此言气的浑身打颤,喝道:“放屁!我崔某岂能受鼠辈□□之辱?”

那人被崔相鳌骂作鼠辈却也不恼,笑道:“二庄主乃当世豪杰,自不同于寻常鼠辈,应该识得时务,当年韩信尚能受得□□之辱,你自比韩信又当如何呢?再说,你也没得选择了,还是钻了吧。”

薛刚听到对方竟然让他所敬重的东家、大名鼎鼎的飞龙镖局的总镖头钻裤裆,勃然大怒,这简直比让他自己钻裤裆还要不可忍受,他又骂道:“卑鄙小人竟敢羞辱我家二庄主?我跟你们拼了。”他一窜而起,来了个‘老猿撞钟’,向那汉子顶了过去。

若非薛刚中毒在先,这一顶之力定能把那汉子顶的肋断骨折,不死也必受重伤。虽是中毒之下力气不太大,那汉子也被顶的离地飞出五尺,扑倒在地,头脸正好趴在那一坨余温尚存的马粪上,惊得苍蝇扑扑乱飞。

那女人看到同伙竟被撞得如此悲惨,皱眉促目,不忍直视,回头喝道:“老匹夫该死!”纵身而起,挥刀向薛刚斩去。

薛刚刚才撞那汉子已使出了浑身力气,自己也被摔的头晕眼花,见那女人凌厉袭来,也无力再躲,以为必死无疑了,索性闭上了眼睛。只听金铁交鸣一声脆响,崔相鳌聚起残存余力,跃下马来,用剑挑开了那女人的柳叶弯刀,并一脚把她踹出丈远。另三个汉子见已经动起手来了,立时扑上来围攻崔相鳌。崔相鳌身不由主,剑难掌控,以一敌三,拼力支持,已是险象环生。

那女人被崔相鳌出其不意的一脚踹开,又羞又恼,见飞龙镖局的四个镖师正摇摇晃晃、疲软无力地举着刀剑逼来。她一跃而起,柳叶弯刀左挥右划,干净利索地从四个镖师喉间划过。四个镖师挺了挺身子,僵直地栽倒下去。她见已经杀死了人,血仇结了,再也不会有缓和的余地了,索性榴齿硬咬,把心一横,抢身冲上来,踢出一记漂亮的近乎荒唐的飞脚,踢在了崔相鳌的脸上。

崔相鳌老脸中了莲足重踢,呼喝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宝剑也脱手而飞,扑倒在地,想要再起身都已经困难了。

那女人刀尖抵住崔相鳌的胸口,怒目而视,娇气粗喘。

崔相鳌一脸的悲壮,大有英雄末路之态,却也有不甘之状。

那个被薛刚撞倒的汉子,恶心难耐地抹掉脸上的马粪,并气急败坏地喷吐一阵,抓起钢铲,恶狠狠地冲到薛刚身前,举铲便要砍下去。

薛刚说道:“二庄主,总镖头,我先走了,来世再陪你走马押镖吧。”说完,闭上眼睛,昂然挺起头来。

那汉子铲举空中,晃来晃去就是不落铲,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有些犹豫,又像是在估摸下铲的地方。

薛刚又睁开眼,骂道:“你他娘的痛快点!晃来晃去的干什么?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一旁的一个汉子有些怯懦,说道:“大哥,我看也让他吃一嘴马粪得了,饶他狗命吧。”

他本是怕事情闹大,替薛刚求情,不料一提到马粪,正戳中了那汉子的恨事。那汉子脸上大羞大怒,说道:“什么?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跟我提马粪,连马也不许再提。”他胳膊一挺,便要刨下去。

正此时,晴天霹雳一声吼“住手!”

蹄声如擂鼓,骏马身如龙。一人扬鞭策马如风而至。马上是身着锦衣,剑眉星目的一个青年侠士。那侠士飞身而起,飘掠如流星,剑出似闪电,四个神农帮的汉子同时咽喉中剑,先是刀、铲、钩、镰叮当落地,然后他们也栽倒下去。

那女人一惊大骇,举刀一指“你······”话未说出,便被一剑穿胸而过。

侠士又补了一脚,把她踢出三丈,然后潇洒地挽个剑花,还剑入鞘。说道:“这些无耻小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干这勾当,实在该死!”

突然的变故简直是天降之喜,崔相鳌、薛刚喜出望外。

崔相鳌站起身来,轻抻衣衫,抱拳说道:“崔某遭人算计,险些丧命,多谢侠士相救,感激不尽。”

薛刚也从地上爬起,抱拳说了声谢,便在那几个神农帮众身上搜找解药。

那青年侠士闻言一怔,脸上现出无比的敬仰神色,抱拳说道:“哦!是大名鼎鼎的飞龙镖局崔总镖头吧?幸会,幸会!”

崔相鳌神色肃然,说道:“崔某正是崔相鳌,不知侠士如何称呼?”

那侠士谦恭有礼,说道:“在下林青尘,无名小辈,总镖头叫我青尘便是。”

崔相鳌一怔,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一号人物,刚才见他那一手功夫可着实高明,心想此人定是名师高门之后,也不敢托大,笑道:“原来是林少侠,幸会,幸会!林少侠武功卓绝、人品一流,真乃人中龙凤啊!”

林青尘谦虚含笑,说道:“崔总镖头过奖了,青尘愧不敢当。”

薛刚没找到解药,嘟囔着说道:“他娘的!下毒不带解药,玩起了绝户手法。”

崔相鳌强撑刚硬,皱眉说道:“薛兄弟,回去再说吧。先把兄弟们搬上马背,到前面镇子上再雇车。”说完,他又转头对林青尘说道:“林少侠若有时间,请到敝府上一叙如何?崔某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林青尘说道:“这······这岂不是叨扰了?”他看到薛刚搬起一个镖师的尸身要坠下去,忙抢上前去帮了一把,把那尸身搭上马背。

薛刚说道:“多谢少侠!也不跟你客气了,我手上现在还使不出力气,剩下的还要麻烦你搭把手。”

林青尘说道:“好说!老镖头先歇一歇,剩下的我来搬就是。”他把镖师们的尸身搬上马背,又一一用绳带揽了一下,拍拍双手说道:“晚辈一时也没什么事,就随二位镖头走一趟也好,崔老庄主的大名青尘是仰慕许久的了,劳烦二庄主引见。”

崔相鳌神色一窘,笑道:“好啊!家兄也一向喜交江湖豪杰,见了林少侠如此气象,还不知要多高兴呢。请!”说完,他扯过缰绳抬腿便要上马。腿上一软,竟没能成功,脸色大羞,又欲再上,林青尘在他背后一托,他才坐上马背。

林青尘又把薛刚托上马背,然后上马跟随。那四匹驮了尸身的马,训练有素,紧紧跟随。

崔相鳌在马上正襟危坐,却感到身体越来越酥软,几欲不支,不由得向前趴伏。他运力硬挺,胸背上已是泛起了虚汗。

林青尘显然看出了崔相鳌的艰难自持,催马上前,抬手搭住了他的肩头。

崔相鳌只感到一股浑厚的内力涌入,身体为之一振,舒适了许多。心中暗赞:“好个后生,竟有如此功力!”不由得向林青尘投去赞赏的目光。

林青尘面带微笑,举目望前,故作无意。

崔相鳌心中感激,也不说破,任由林青尘搭扶着,一边保持着他威武的姿态,一边运功调息。

薛刚在后信马由缰,苦不堪言,前趴后仰、左摇右晃一阵,伏在马背上再也抬不起身来。他的酒葫芦口盖打开,歪斜着洒出酒来,随着身体的起伏,飘飘洒洒淋了一路。跟在近旁的一匹马伸过头来几次欲吃薛刚洒出来的酒,被酒气熏得呲着板牙哆嗦着鼻孔猛打喷嚏。

过了良久,崔相鳌感到气力稍复,便耸耸肩头说道:“老夫已经好多了,多谢。”

林青尘收回手,说道:“举手之劳,何必言谢!晚辈这点道行真是班门弄斧,让总镖头见笑了。”

崔相鳌因林青尘的谦虚而生亲近,点头微微一笑。

林青尘微微点头,报以一笑,说道:“总镖头,据青尘所知飞龙镖局声名显赫,乃是行中首屈一指,向来由总镖头亲自掌领。总镖头武功声望人人敬仰,押镖所行之地绿林山头的好汉都敬而远之,绝不敢染指。为何镖局的名字叫作飞龙镖局呢?叫作飞鳌镖局或是神鳌镖局不是更名副其实也更有威慑?”

“这······这······”崔相鳌愕然满面,心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立时又一笑掩过尴尬,说道:“是这样的,镖局初为家兄所创,因家兄名讳中有个‘龙’字,是以取名为飞龙镖局。后来镖局虽由我来打理,但名号已经创下了,也便沿用至今。都是我崔家的产业,叫作什么名字倒也无所谓。”说完,他打哈笑了起来。

林青尘察言观色,眉宇间现出一种莫可名状的笑意,惊讶说道:“哦!原来如此!大庄主真是有胆、有识、有勇、有谋,创下了偌大一个镖局,又操置起了诸般家业,般般都做的风生水起,怪道人人敬仰、个个称赞。噢!二庄主定也劳苦功高吧。佩服,佩服!”

崔相鳌脸上阴晴闪烁,即尔又正色说道:“我兄弟二人一向同心同德,齐进并退,秉承祖志,岂能争功道苦?噢!能有此象也全靠江湖上的朋友们赏脸关照。”他说的激昂慷慨。

林青尘俊朗的脸上却闪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

崔成听崔楚楚说到此处,感慨说道:“如此说来,倒是青尘兄弟救了二叔和薛叔叔的性命。后来怎样?爹又是如何死的呢?”

崔楚楚叹息一声,说道:“后来他们到了府中,爹爹见到林青尘的举止气象,又听说事情始末,立时把他奉为上宾,忙设宴款待。我当时听到有个姓林的少侠救了二叔和薛叔叔,还以为······”说着,她杏眼一瞥,看了林天鸿一眼,又说道:“还以为是他呢。便跑过去见,细看之下才端详着不是······”说着,又叹息一声,神情变得黯然,竟低头出起神来。

林天鸿察觉到她的心思,忙转脸望向别处,佯装浑不在意。

崔成看到姐姐又不说话了,急的搓手,说道:“你发什么呆啊?后来怎样?”

崔楚楚像是卸落了千斤重担似的深舒一口气,又说道:“一连几日,爹爹、二叔和林青尘讲武论剑畅谈江湖轶事,相处甚欢,只是林青尘始终未说明他是白莲教的堂主,到了后来我才知道的······”

“噢!”林天鸿突然问道:“既然相处甚欢,他为何不早表明身份?”

崔楚楚嗔道:“当年你是为何隐瞒身份呢?难道与我们相处不欢吗?弟弟可是与你兄弟相称的啊!”

林天鸿一怔,歉意一笑,说道:“我当年是迫于无奈,是怕魏老前辈与你府上发生不快,却不想还是被二老爷识破了。噢!我知道了,青尘定是也认为白莲教行止有污,唯恐说明身份遭人生嫌。”说完,他捶手一下,自语道:“他若也作此想,事情就好办了。”

崔楚楚不明林天鸿所指,也不相问,又说道:“后来我问他时,他也是这般想法。还说先时彼此不熟悉,所以未曾道破身份,如今相识的久了,你这般待我,我自当以实相告了。唉······我想着那魏荆天恶性累累,你都能不顾性命去救他,如今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容忍他的呢?又何必在意他的身份呢?”

林天鸿看着崔楚楚羞窘的样子,察觉到她话中有因,神思一闪,心中有所猜疑,却也不敢断定。

崔成却脱口问道:“你如何待他了?如今怎样了?”

崔楚楚一怔,知已失言,无法再行收回,更是羞窘,低下头去,急急说道:“哪里怎样了?我哪里如何待他了?他救了二叔,又报了爹爹的仇,我自不免当面道谢一声嘛!”

“哦!”崔成舒了一口气,说道:“应该谢的,应该谢的!青尘已为爹报了仇吗?爹是如何被杀?仇人是谁?又是如何报的仇?”

崔楚楚猛地抬起头来,眼圈一红,鼻息沉重,又掉下泪来。她抬手拭泪,说道:“那天晚上我正在灯下刺绣,小丫环突然跑来说前院有打斗声。我跑去看时,爹爹已经被害身亡,薛叔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二叔和林堂主也都受了伤。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刺客的尸体。林堂主和二叔都说是神农帮的人干的,二叔识得一人,是神农帮仙草堂堂主傅雷。”

“傅雷?”林天鸿微一思忖,说道:“是了,我以前在宝相寺见过此人,他的确是神农帮的堂主。在路上施毒算计二庄主的定也是他的属下,傅雷是为属下寻仇来的。可是此人虽然武功不弱,但也未必及得上两位庄主中的任何一位,青尘和薛镖头武功也未必不及他,怎么会就让他们轻易得手了呢?”

崔楚楚摇头表示不知,又泣泪不再言语。

崔成虎目含泪,呼哧喘着粗气,说道:“我府中护卫不少,到了晚上更是戒备森严,何以十几个刺客能轻易潜入?却又只有区区几人抵挡?其他人呢?”

崔楚楚说道:“府中护卫前几日便被二叔支派到各处药店去防备了,说是以防神农帮的人生事。谁曾料到药店倒平安无事,府内空虚之时竟让刺客钻了空子,害死了爹爹。”

“唉!”林天鸿叹气痛惜。

崔成恨恨说道:“事后为什么不立刻通知于我?我连爹的遗容也未得见一面。嗨!”

崔楚楚说道:“事后,娘本要立时派人接你回去的,二叔说事出突然,怕你受不了这么大的打激,还是缓和些说的好。我们孤女寡母的,心里一团乱,哪里拿得定主意?便依二叔之言,写了书信,只称说家中有事,并不敢言明实情。原以为几百里的路程,你看到书信回到家也就三两天的事,却哪知前后十几日过去了,也不见你回。我隔天差日地写了七八封信送出,你也还是不回,这才出来寻你。正好林堂主也要辞行。我们便同路来到此地,这不,就遇到了你们。”

崔成说道:“书信我就见到一封,何曾见到其余的?唉!这么大的事,你怎不写个清楚明白?”

崔楚楚疑惑,说道:“你怎会未见到其余的信件?冯叔叔说派去送信的人亲自交到了泰山派执事的道长手中,不曾转交给你吗?他们昧下人家的家书作甚?真是可恶!”

崔成和林天鸿齐齐摇头说道:“不会!执事道长绝不会昧下书信的。信若送到,必会传达。”

崔楚楚说道:“这就奇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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