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窫窳再死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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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起来，”陆吾道，“窫窳，即便你吃下了不死药，你还得死在昆仑山。”

“放屁。”窫窳道，“陆吾，你有这能耐吗？死了的窫窳都管不住，现在对着活着的，倒狮子大开口，不嫌臊得慌。”

“那我们就试试。”陆吾说道。

陆吾长枪一挺，枪尖朝着窫窳的脑袋扎去。窫窳拔出一双短刃，左刃一磕，荡开了陆吾的长枪，右刃顺着枪杆削下。陆吾后撤一步，枪尾倒过来，戳向窫窳的右手虎口……两神你来我往，在夜明珠的照射下，看得人眼花缭乱。

窫窳一边和陆吾针锋相对，一边朝昆仑山退却，想必是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以便下一次封印开放之时再待机而动。窫窳一直退到了火极之渊。可陆吾志在窫窳身上藏着的散发着异香的树，好给帝俊一个交代。战到酣处，陆吾变身，原来是一头九尾的老虎，身体足有如今九十九头老虎那么大。陆吾向前的每一步都震得昆仑山地动山摇。锐利的爪子凌空飞下，灵活的九尾如钢鞭般横扫，直打得窫窳毫无还手之力。陆吾趁势追击，一爪抓下窫窳背部的一大块肉来。窫窳背上立时鲜血如泉涌出，再不及时救治，窫窳必将鲜血流尽而亡。

“你赢了，”窫窳收了双刃，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正好休息下。”

“你是说，”陆吾恨道，“你只是打酱油的？快把身上的物件交出来。”

“败者为寇，我无话可说，”窫窳从身上掏出一棵小树来，正是它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了。

陆吾接过树，心里不由得一喜。

“就为了这么一棵树，”陆吾道，“快说，还有谁，又带走了什么？”

“哈哈哈，陆吾，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窫窳笑道，“我们带走的就是这棵树。”

“这棵树？”陆吾还在犹疑间。忽然，树慢慢消散了，先是枝叶，然后是树干，最后，什么也没有了——在陆吾的手里，只剩下一股异香。

“这，这，是什么树？”陆吾突然觉得事情很严重。他说话的嘴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不死树！”窫窳道。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陆吾，觉得实在好笑：“陆吾啊陆吾，说起来你是帝俊的大管家，昆仑的山神，可是，你连不死树天天活在你的眼前都不知道，实在是可怜可悲可叹。”窫窳道，“老子可跟你不一样，帝俊的秘密老子都知道。”

原来，窫窳曾经是帝俊最最信任，兼最最宠爱的小跟班。帝俊走到哪里，窫窳就会出现在哪里。帝俊知道的天界的秘密，窫窳也会知道一大半——包括昆仑山的不死树——当然，至于不死树怎样开花什么时候开花结果，还连结着帝俊的命数，窫窳还是不知道的。后来，甚至帝俊不曾到的地方，窫窳到了那里，同样受到了帝俊一样的待遇，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欲。帝俊明明知道，可心里偏偏离不开窫窳，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窫窳与钟鼓、钦駓起了纷争，钟鼓、钦駓生恨杀了窫窳。

帝俊后来亲自杀了鼓。但是，他不得不顾及钟山山神烛龙——鼓的父亲的颜面，于是帝俊将窫窳的身体放在昆仑山，令六大神巫看守，名义上是防止窫窳复活——神巫手中的不死药，那是神与人共有的财产，帝俊以此告诉众神，他不会徇私枉法。但实际上，帝俊那是为了保护窫窳尸身的完整，只要不死树一开花一结果，窫窳就能复活了。这一切是帝俊的秘密。

这一次，夷羿和刑天不知用什么说法打动了窫窳，令窫窳背叛了帝俊，死心塌地的为虎作伥。

“窫窳，念你是帝俊的忠实的仆从，”陆吾道，“我可以放你一马，只要你跟我去面见帝俊。”

“帝俊，小人，”窫窳愤恨地道，“我恨极了我以往的生命。接下来的时间，我要自己为自己做主。至于你，帝俊的走狗，不会有好下场的。”

“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认情面。”陆吾肃然道。陆吾知道，丢失了不死树，窫窳是他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要抓住了。

“我会怕吗？”窫窳狂笑，道：“我会重生的。”

窫窳转身，纵身跳进了昆仑山火极之渊，顿时被熊熊烈火燃烧殆尽。

“死了，怎么会是重生呢？”陆吾实在想不通。